丈夫灵堂上，婆婆一家逼我净身出户_第二章

第二章

这个问题我必须问清楚，虽然答案可能会让我更痛苦。

“最开始是。”

他没有撒谎，这让我既痛苦又感激。

“但后来就不是了。”

“后来是什么？”

“后来我发现我爱上了你。”

他终于看向我，眼中有我从未见过的脆弱。

“真的爱上了。”

“那为什么还要骗我？为什么要假死？”

“因为他们发现我了，就像当年发现你爸一样。”

他放下茶杯，手指轻轻摩挲着杯沿。

“如果不假死，我们都会有危险。”

“所以你让我以为你死了，让我一个人承受失去丈夫的痛苦？”

愤怒再次涌上心头。

“你知道这两天我是怎么过的吗？你知道我有多绝望吗？”

“我知道，我都知道。”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但我没有选择，这是保护你的唯一方法。”

“保护我？你觉得欺骗就是保护？”

我站起身，来回踱步。

房间很小，几步就到头了。

“如果我真的爱你，我就应该相信你，应该和你并肩作战，而不是被你当作需要保护的花瓶！”

这话说出来连我自己都有些意外。

什么时候我变得这么勇敢了？

赵建国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然后是欣慰。

“你变了。”

“是你逼我变的。”

我在他面前停下脚步。

“现在告诉我，那个文物走私集团到底是什么？谁是头目？”

“你真的想知道？”

“我不想再被蒙在鼓里了。”

“好，我告诉你。”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做什么重大决定。

“头目是张局长。”

这个名字让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张局长？

那个经常来家里吃饭的张局长？

那个对我们夫妻很照顾的张局长？

“不可能，他是警察局长。”

“正因为他是局长，所以才能把这个集团经营得这么大。”

赵建国的脸色很凝重。

“他利用职务之便，为走私提供保护，甚至直接参与其中。”

“你有证据吗？”

“有，但还不够。”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录音笔。

“这里面有一些对话录音，但法庭上未必能作为有效证据。”

“那你们还需要什么？”

“需要他亲口承认，或者抓到现行。”

“怎么抓？”

“过几天码头有一批货要出海，如果能在现场抓到他，就能人赃并获。”

我想起了裤腰里的青铜片。

“建国，你看看这个。”

我掏出那块青铜片递给他。

他接过来仔细查看，脸色立刻变了。

“这是哪来的？”

“你死前塞给我的，说很重要。”

“这是战国青铜鼎的碎片。”

他的手在颤抖。

“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从那批即将出海的文物中流出来的。”

“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们找到线索了。”

他握紧青铜片，青筋暴起。

“有了这个，我们就能确定走私文物的具体信息，也能证明张局长的罪行。”

“那接下来怎么办？”

“你还愿意帮我吗？”

他看着我，眼中有请求，也有担忧。

“在知道真相之后？”

我沉默了很久。

说不愤怒是假的，说不伤心也是假的。

但我更明白，如果不能为爸爸报仇，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我帮你。”

“真的？”

“但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以后不许再骗我，不管多么危险，我都要知道真相。”

“好，我答应你。”

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从现在开始，我们是真正的搭档。”

他伸出手。

我握住了他的手。

“搭档。”

但我没有告诉他，我心里还有另一个想法。

我要亲手为爸爸报仇。

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

4

三天后的夜晚，码头上空乌云密布。

海风很大，把我的头发吹得凌乱不堪。

我躲在集装箱后面，手心里都是汗。

这是我第一次参与这种行动，紧张得心脏快要跳出来了。

赵建国在我的耳机里轻声说话。

“还有十分钟，张局长就会到。”

“我知道。”

我调整了一下身上的窃听器。

这玩意很小，但很重要，它会记录下今晚发生的一切。

“记住，不要冲动，一切听我指挥。”

“明白。”

但我心里很清楚，等会儿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不会放过张局长。

爸爸的仇必须报。

脚步声响起了。

几个人影在月光下逐渐清晰。

张局长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几个我不认识的男人。

还有赵建军。

看到他我很吃惊，赵建国没有告诉我他弟弟也会来。

“东西呢？”

张局长的声音很低沉。

“在这里。”

赵建军走到一个集装箱前，用力掀开了盖在上面的油布。

月光照在青铜鼎上，饕餮纹在光影中显得格外狰狞。

就像在狞笑。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就是那批要走私的文物？

每一件都价值连城。

“不错。”

张局长满意地点点头。

“船什么时候到？”

“半小时后。”

“好，这批货出去，我们就发了。”

“是啊，这可是战国的东西，老外最喜欢了。”

赵建军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我听得恶心。

就在这时，赵建国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

“动手！”

我深吸一口气，从集装箱后面冲了出去。

手里紧握着一根钢管。

“警察！不许动！”

赵建国也从另一个方向冲了出来，枪口对准了张局长。

现场顿时乱成一团。

张局长的手下立刻掏枪还击。

子弹在集装箱上撞击出火花。

我趁乱冲向赵建军，钢管狠狠砸在他的膝窝上。

“贱人！”

他惨叫一声跪倒在地，手忙脚乱地掏枪。

“老子早知道你不是好东西！”

枪口对准了我。

我没有犹豫，一脚踩住他的手腕，用力碾下去。

“两辈子了，就等今天。”

我的声音在海风中显得格外清晰。

什么两辈子？

我自己都不知道这话是从哪里来的。

但踩着他手腕的那一刻，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

仿佛积压在心中多年的仇恨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你疯了！”

赵建军的脸因为疼痛而扭曲。

“是你们逼疯我的。”

我又用力踩了一下，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

另一边，赵建国和张局长正在对峙。

“张伟，你被包围了，投降吧。”

“包围？就你一个人？”

张局长冷笑着环顾四周。

“你以为我会这么容易中计？”

话音刚落，四周突然亮起了探照灯。

至少二十个警察端着枪从各个角度包围了码头。

张局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这不可能......”

我真的被包围了。

而且是真的警察，不是张局长的人。

“张伟，你涉嫌组织文物走私，现在正式逮捕你。”

赵建国举着逮捕证走向他。

“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都将作为呈堂证供。”

张局长突然笑了，笑得很疯狂。

“你以为抓了我就结束了？”

“这个集团比你想象的大得多！”

“我只是一个小角色！”

“那就把大角色说出来。”

“想得美！”

张局长突然从怀里掏出一颗手雷。

“大家一起死吧！”

时间仿佛凝固了。

我看到赵建国眼中的恐惧。

看到周围警察脸上的绝望。

手雷的保险已经被拉开。

三秒钟后就会爆炸。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冲向了张局长。

是赵建军。

他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忍着断骨的剧痛扑向了张局长。

“不要！”

但已经来不及了。

爆炸声震耳欲聋。

火光冲天而起。

我被巨大的冲击波掀翻在地，耳朵里嗡嗡作响。

等我挣扎着爬起来时，看到的是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张局长和赵建军都死了。

鲜血染红了码头的石板。

也染红了那些青铜文物。

赵建国跪在他弟弟身边，眼中满含泪水。

“建军......”

他颤抖的手想要去触碰弟弟的脸，却不敢。

我慢慢走到他身边。

“他救了我们所有人。”

“我知道。”

他的声音很哑。

“我一直以为他是坏人，原来......原来他也是为了正义。”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他也是警察。”

这个答案让我震惊。

“什么？”

“他是双面间谍，比我潜伏得更深。我也是在出这次任务前才知道他的身份的。”

赵建国擦了擦眼泪。

“为了获得张局长的信任，他做了很多违法的事，我以为他叛变了。”

“那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因为太危险了，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

“现在他死了，真相也跟着埋葬了。”

我的心情很复杂。

为自己错怪了赵建军而内疚，也为失去一个战友而悲伤。

“不，真相不会被埋葬。”

赵建国站起身，眼中重新燃起了斗志。

“张局长说得对，这个集团比我们想象的大。”

“但我们会继续追查下去，直到彻底摧毁它。”

“我们？”

“是的，我们。”

他看着我，眼中有坚定，也有感激。

“如果你愿意的话。”

我想起了爸爸，想起了刚才牺牲的赵建军。

想起了所有为了正义而献身的人。

“我愿意。”

5

一个月后，法院台阶上。

阳光很好，但我的心情并不轻松。

赵建国从台阶上走下来，手里拿着一个牛皮信封。

“结束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并没有胜利的喜悦。

“张局长的同伙都被抓了？”

“都被抓了，一个都没跑掉。”

他把信封递给我。

“这是给你的。”

“什么？”

我接过信封，里面是一本存折。

“三万块，奖金。”

看到这个数字，我的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愤怒。

三万块？

爸爸的命就值三万块？

赵建军的命就值三万块？

我当着他的面撕碎了存折。

纸片在风中飞舞，像破碎的蝴蝶。

“我要的是这个？”

我的声音在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

“你以为三万块就能买回我爸的命？就能买回建军的命？”

赵建国沉默地看着满地的纸片。

“我知道钱代替不了什么，但这是规定......”

“规定？”

我打断了他的话。

“那按照规定，我现在应该回家当个普通的寡妇，假装一切都没发生过？”

“不是这样的。”

他想要解释，但我不想听。

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

他突然拉住了我的胳膊。

力气很大，让我无法挣脱。

“还有话要跟你说。”

“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努力想要甩开他的手。

“案子结了，我们的关系也结束了。”

这话说出来，连我自己都感到意外。

什么时候我变得这么绝情了？

但话已经说出口，就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你真的这么想？”

他的声音很轻，轻得我几乎听不见。

“是的。”

“那你看看这个再说。”

他松开我的胳膊，开始解自己的衬衫扣子。

“你干什么？”

我吓了一跳，这里可是法院门口，人来人往的。

“你看看就知道了。”

他撕开衬衫，露出了结实的胸膛。

还有胸口那道触目惊心的疤痕。

疤痕很新，还是粉红色的，显然是最近留下的。

“这是什么时候的？”

我忍不住伸手去触碰那道疤痕。

皮肤很烫，心跳很快。

“假死的时候。”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为了让伤口看起来真实，我让同事真的捅了我一刀。”

“什么？”

我的手停在半空中。

“差一点就真的死了，在手术台上躺了六个小时。”

“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只有这样，张局长才会相信我真的死了，你才会安全。”

他重新扣上衬衫扣子。

“你以为我愿意看着你哭？愿意看着你痛苦？”

“每一滴眼泪都像刀子一样割在我心上。”

我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原来他承受的痛苦并不比我少。

“那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想告诉你，每一天都想。”

他伸手为我擦眼泪。

“但我不敢，万一你演技不好被看出破绽，我们都会死。”

“所以你宁可让我恨你？”

“宁可让我以为你真的死了？”

“如果恨我能让你活下去，我愿意被你恨一辈子。”

这句话彻底击碎了我心中最后的防线。

我扑进他的怀里，哭得像个孩子。

“混蛋，大混蛋......”

我一边哭一边用拳头捶他的胸膛。

“让我一个人承受这么多痛苦......”

“对不起，对不起......”

他紧紧抱着我，声音也在颤抖。

“以后不会了，我保证。”

“你保证什么？”

我在他怀里抬起头。

“保证再也不骗你，保证永远不离开你。”

“如果我不愿意原谅你呢？”

“那我就一直等，等到你愿意为止。”

“如果我永远不愿意呢？”

“那我就等一辈子。”

我看着他的眼睛，看到了我从未见过的真诚。

还有深深的爱意。

也许爱情就是这样，能让人在绝望中找到希望，在痛苦中寻觅甜蜜。

“其实......”

我把脸埋在他的胸膛上。

“其实我从来没有真正恨过你。”

“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

“因为如果你真的恨我，就不会帮我抓张局长了。”

他说得对。

如果我真的恨他，为什么还要冒着生命危险帮他？

也许从一开始，我就明白他是爱我的。

只是被愤怒蒙蔽了双眼。

“那现在怎么办？”

“现在？”

他松开我，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

“现在我想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

“重新认识，重新相爱，重新结婚。”

“我们已经结过婚了。”

“那是任务需要，现在我想为了爱情结婚。”

他突然单膝跪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

周围的路人都停下脚步看热闹。

“林小雅，你愿意嫁给我吗？”

“不是为了任务，不是为了工作，只是为了爱情。”

盒子里是一枚钻戒，虽然不大，但很闪亮。

“这是我用自己的工资买的，不是公家的钱。”

我笑了，是这么多天来第一次真心的笑。

“你确定你买得起？”

“买不起也要买，大不了分期付款。”

“那你这辈子都要还债了。”

“为了你，还一辈子债也值得。”

周围的路人开始起哄。

“答应他！答应他！”

我看着跪在地上的他，想起了这些天经历的一切。

生离死别，真真假假。

但最终我们还是走到了一起。

也许这就是命运。

“我答应你。”

他兴奋地站起来，把戒指戴在我的手指上。

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吻了我。

这个吻很甜，带着重逢的喜悦和劫后余生的庆幸。

也带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

掌声在我们周围响起。

陌生人的祝福让这个特殊的求婚仪式更加温馨。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我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什么条件？”

“我要当警察。”

这个决定我已经考虑很久了。

从看到爸爸照片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不能继续过普通人的生活。

有些事情必须有人去做。

“当警察？”

“是的，我要接我爸的班，也要接你的班。”

“太危险了。”

“危险？”

我笑了。

“这几天经历的还不够危险吗？”

“但那不一样......”

“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我打断了他的话。

“我已经不是那个需要保护的小女人了。”

“我要为所有死去的好人报仇，要让所有的坏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他看着我，眼中有担忧，也有骄傲。

“如果你坚持的话......”

“我坚持。”

“那我们就一起干。”

“一起？”

“是的，我申请调到刑警队，专门负责文物犯罪。”

“你愿意和我搭档？”

“当然，最佳搭档。”

他再次拥抱了我。

“不过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回家之后，你要补偿我这几天受的委屈。”

“怎么补偿？”

“做你最拿手的红烧肉。”

“就这么简单？”

“还要陪我看电影，陪我散步，陪我做所有情侣该做的事情。”

“听起来你的要求很多啊。”

“不多，就要一辈子这样。”

“一辈子？”

“是的，一辈子。”

夕阳西下，我们手牵手走在回家的路上。

影子在地面上拉得很长，紧紧相依。

这个城市依然繁华，依然有着各种各样的罪恶。

但我不再害怕。

因为我知道，总有人在黑暗中坚守着光明。

就像我的父亲，就像建军，就像建国。

就像未来的我们。

正义也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而爱情，永远是我们坚持下去的最大动力。

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建国突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

“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什么事？”

“你锁骨下面的那道疤痕。”

他伸手轻抚我的锁骨。

那里确实有一道很淡的疤痕，是小时候留下的。

“你十岁那年，有人想要杀你灭口。”

“是你爸用命换来了你的安全。”

他的手指按在疤痕上，那里传来一阵温热。

“这道疤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所以你早就知道我是谁？”

“从第一次见面就知道。”

“但你爱上我是真的？”

“真的。”

“那就够了。”

我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唇。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们要向前看。”

他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了他的配枪。

“现在，接他的班。”

枪管还带着体温，沉甸甸的。

这不只是一把枪，更是一份责任，一种传承。

从我父亲到建国，再到我。

正义的火炬将会一直传递下去。

“我接受。”

我郑重地接过了枪。

也接受了这份神圣的使命。

从今以后，我不再是那个柔弱的小女人。

我是林小雅，人民警察。

我要像爸爸一样，用自己的生命守护这个城市的安宁。

夜幕降临了，但我心中充满了光明。

因为我知道，无论前路多么艰险，我都不会独行。

爱情给了我力量，正义给了我方向。

为了正义，为了爱情，为了所有值得守护的美好。

我们会一直战斗下去。

直到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美好。

这就是我们的使命。

因为只要还有一个好人存在，正义就永远不会消失。

而我们，就是那最后的守护者。

—— 全文完 ——